從小到大,每當我和媽媽有較大的爭執時,她都會感慨我和她五行相剋,而且似乎她也習慣用這個說法來寬慰她自己,覺得我和她長期的小“不合”是理所當然的。
不過,我卻受夠了。如果非要爭一個對錯,換做別人,尚且說得過去,可是,對於自己的母親……雖然,我的家庭氛圍不錯,和父母間幾乎沒有大爭執,可是,與母親的小瑣碎卻讓我哭了佔總量90%的鼻子。好多次,我的心都像被一千隻小蟲齧咬,只得咬著牙默念: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媽,我才不會哭呢!正是因為你是我媽,我才會哭!可為什麼,為什麼?是我媽!我媽為什麼偏偏要這樣對我?!
媽媽在我19歲生日的時候為她的同事過30歲的生日,深夜打麻將,接到我的電話時,卻不專心,我便賭氣掛了。我打那個電話的目的,原本是為了給她唱一首歌,感謝她在19年前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。結果……然後我哭了。不過,我也觀照到了,其實,我的內心是有攀附的。因為我希望得到她的回應。又其實,如果我真的愛我媽的話,我的心裏準備好就可以了。然而,我還是掛了電話。
我離家很遠上學,近日身體出了一點問題。當然,那個毛病媽媽一直都知道,然而,作為醫療工作者的她卻對我不是很上心,也就是,她“司空見慣”了。不過,這“毛病”也就這樣拖了6年。我心裏面其實是挺怪她的。可是,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。其實,我最大的不滿,還是在於,我媽媽“看起來”“愛麻將”甚於“關心”我。
寬兩秒第一回合
那天晚上,媽媽責駡我怎麼不去看病,而我則覺得“啞巴吃黃蓮”了。媽媽,你自己就在醫院工作,都對我不聞不問,如果你能夠把打麻將的時間分一點給我,我該多麼幸福!我本能的反應升騰起來了。不過這一次,媽媽責駡我的時候,我一反會反駁或者掛電話的常態,立即覺察到了內心的波動,寬兩秒,“一切都是那股能量在作祟”,馬上就放鬆了肩膀和眼皮,看著內心那股能量的自由波動來繼續打電話。任憑媽媽罵我,我都輕言細語地一一應了,然後答應她馬上去醫院做檢查。
寬兩秒第二回合
作為“路癡”的我一路摸索到醫院,掛了號後按次序接受了檢查。醫生讓我做超音波。可是,本該“有問題”的我卻沒被超音波查出問題,於是,我便給媽媽打電話,順便道個“階段性”的平安,實則是想尋求一下安慰。結果,又見麻將聲——媽媽又在打麻將!她打麻將時與我“漫不經心”的通話風格又上演了。當時我那股抵擋的氣血一下子就湧上來了。這也是以往我情緒的“死穴”。這是我的硬傷——媽媽在打麻將。不過,我觀照到了。當下,我真不想重陷情緒的漩渦了。出奇地,寬兩秒…我居然輕言細語並心甘情願地平靜相待。按照正常流程完成了這次通話。不過,5分鐘後,我撥通了朋友的電話,向電話那頭的她傾訴自己與母親的關係,並默默流了一臉的淚。然而,能夠拖這麼久,對於我來說,這卻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。其實,我內心是渴望引起母親的關注的。
寬兩秒第三回合
我一路顛簸,終於趕回學校。這時候,我接到了媽媽的一通電話。媽媽顯得很高興,她說她剛剛把麻將打完了,並且贏了很多錢。這時,我的那股氣血又上湧了。好啊!你倒是想起我來了!打完麻將才想起我!這算什麼!不過,我觀照到了如此的小我的嘰嘰喳喳聲,寬了寬兩秒,想到媽媽是真的打電話來問候我情況的,便心甘情願去做成人成己的事了,更何況這個“人”是我媽呢!結果,我發現結束通話後,自己內心也暗自慶幸醫院通話時沒有和媽媽翻臉。
之後,我按照醫生的指示,第二天早上去抽血檢查激素。等到最終報告出來後,我已折騰了5天。最為神奇的是,從資料上,我居然是“完全正常”的。這件事情就這麼了了。這件拖了6年的事情啊!
最後,我總結出來了,媽媽“忙完”自己的“愛好”後就會“很關心”我。媽媽罵得再厲害,她過一會兒就忘了,而感覺不到我心裏可能產生的波瀾的。可能,她神經大條,也可能,她習以為常把我當個不記仇的“小孩”。不過,只要我和媽相處時,不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和她撕破臉,那麼幾分鐘或幾個小時之後,我會像個“沒事人”一樣和媽媽“和平”如初。所以,我恍然大悟,被情緒困擾的當下,都是無謂的犧牲,那都不是真正的自己。我想要越過“五行的相剋”,不用媽媽改變,只需要我寬寬心就可以了!
紅塵滾滾。學長說家庭是最好的修煉道場,尤其是與父母間的關係。我想,這也挺有道理的,要不然,張講師就不會把這個功課放在最前面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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